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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丨专访《诗人》导演:当朱亚文遇上宋佳,满地都是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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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丨专访《诗人》导演:当朱亚文遇上宋佳,满地都是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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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会儿这么小,周围一堆女人到家里,外套一脱,穿着毛裤去做饭、洗东西,懵懂的时候就觉得,哇,怎么这么漂亮。慢慢长大了,这个人就挥之不去了。我始终认为那是最性感的,我始终认为一个女人穿着毛裤在厨房做饭、做菜、洗衣服的美秒杀一切,这是我小时候的一种记忆。
当宋佳碰到朱亚文,满场地都是火花
放映过后,电影中的悲剧结局令不少观众唏嘘,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在和腾讯《一线》对话中,导演刘浩向我们坦陈了原因,他说,自己就是向往这样轰轰烈烈的恋爱,并认为大团圆结局不及悲剧有张力,“悲剧更有一种内在的美。”而对于朱亚文和宋佳扮演这样一对时代浪潮中虐恋的夫妻,他直呼二人的表演非常棒,“他们完全是老夫老妻了,在一起满场地都是火花。”
腾讯《一线》:这个戏里面他们作为夫妻有很多亲密的小互动,都是你写的还是他们有所发挥?
1980年代,内陆某矿区。矿工李五是个业余诗人,偶尔在诗刊杂志上发表文章,相信能依靠文字改变命运。妻子陈蕙亲尽全力支持李五、爱护李五,帮助李五出诗集,引荐他的诗给著名诗人张目。而在李五成为名诗人的同时,陈蕙却离他而去。
腾讯《一线》:她身上也寄托了你的梦?
刘浩:时代情结。我们小时候天天看到,那会儿冬天房子不保暖,男男女女都穿毛裤。手巧一点的女孩,她的毛裤打得很漂亮,比如腿这里弄得像一朵花一样,非常美,那才是性感。
陈蕙是每个男人的梦,也是我做梦的对象
刘浩:可能是从剧作上的要求。让两人最后在一块,是线性的剧作,等于我交出了一个圆满大结局。从我的专业来说,这样写是无趣的,我索性就让你们两个爱,爱到你死我活,近在咫尺却从此天各一方。这才揪心,才会让人产生万般滋味的情绪。那样才会产生一种美,内在张力的一种美。
腾讯《一线》:片名叫《诗人》,电影中没有一首诗,那么最诗意的体现是什么?
刘浩:它并不是写某个诗人的传记,如果我们要拍一个诗人的传记势必要出现诗。另外就是,我们之前拍过很多和诗相关的电影,出现过诗,我的习惯是只要别人干过的,我肯定不会这么干。
腾讯《一线》:他们表演会尴尬吗?
由刘浩执导的电影《诗人》日前在东京电影节亮相,虽然最终在主竞赛单元折戟,但首映后引发不少观众热议和感慨。有外媒称,电影不只是爱情故事,影片中还保留强烈的时代感,80、90年代社会变革带来的文化裂变同样在其中彰显。
刘浩:我是男性,我自己认为她可能是男人心中的一个梦,这个梦无论在那个年代或是搁到今天,都可能会让男人们做下去。陈蕙本人没有原型,她是那个年代诸多女性的结合体,也是我们父母那辈恋爱方式。
腾讯《一线》:曾说李五身上有很多你的影子,比如你也爱写诗,创作这个男主角的时候还有代入哪些你的影子?
他俩太棒了。他俩的默契我一点没担心,说句玩笑话,我觉得他们完全是老夫老妻了。因为他们生活中就是非常好的朋友,又都是绝对的戏痴,碰到一块,那满场地都是火花,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员。
腾讯《一线》:朱亚文和宋佳合作过多次,找他们演夫妻是出于默契度的考虑吗?
小时候有部电视剧我特别喜欢,叫做《过把瘾》,过把瘾再死,这个可能跟我个人气质有关。
腾讯《一线》:《诗人》这部电影为什么没有一首诗?
腾讯《一线》:为什么认为陈蕙是每个男人的梦,她美在哪里?
刘浩:当然。我至今未婚,我曾经也谈过恋爱,在很年轻的时候,1998年之前。我对自我情感认知是这样的,人这一生无论做什么事,就像我拍电影,我也要轰轰烈烈一场。假如我还有两个目标没完成,无论如何,哪怕打到60岁,那两个目标一定要实现它。
刘浩:肯定是的。因为陈蕙也是我做梦的一个对象,或是曾经那个时代我看到过、听到过的诸多那类女性,她们气质都集于她一身。
腾讯《一线》:对毛裤的情结源自哪里?
腾讯《一线》:是否可以猜测,你的爱情观是更倾向于轰轰烈烈,而非细水长流?
同样的,如果一定要谈恋爱,那还不如轰轰烈烈一把,你明白吗?这是我的性格使然,我不是属于那种循规蹈矩的,可能这并不是我向往的。我向往的就是要爱就彻底一点。
刘浩:当时我先是找的小花,后来很多事情水到渠成了,他们看了剧本都非常喜欢,再碰个面,自然就合作了。
那个年代就是,你略有些文采,写些小诗、写一些小小的散文,或者说我是一个字写得很好的人,或者懂一门乐器,都可以被厂里领导发现,发现之后就让赶紧补张文凭,上个夜大。文凭拿到了就变为干部编制,就不用再到一线去了。这都是我们上一代或者我那一代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包括你父母这一辈一定也会经历这个事,每个人都避免不了,除非他考上大学了。
刘浩:不会,所以说他们都是非常专业的演员。另外也真的是因为他们太熟了。用朱亚文那句话,“宋佳是继他老婆之后,第二个他最了解的女人。”事实就是这样。
人生无论什么事都要轰轰烈烈一场,谈恋爱也是
刘浩:一种母性对男性的吸引,那种包容。我老说,任何女人和男人都能在一块儿,按英国人的生物理论就是,8个月之间的吸引是人与人之间的本能,8个月后进入第2层次就是习惯,再之后是亲情。
你爱一个人可能用一辈子慢慢去爱,就像前段时间有一篇文章,提到写封信要走老半天才能投递。你看,大家都在向往曾经的那个岁月。陈蕙身上有这样一种气质,也是我们父母这一辈的相处方式。我们父母这一辈哪怕天天在那掐,天天在那打,你看有几个轻易散的,基本没有。
腾讯《一线》报道 作者:胡梦莹
刘浩:应该是岁月的奔腾、时代的变迁,最后落点就落在了陈蕙身上,陈蕙并不是诗人,但她活得非常有诗意,她对爱人的痴情、把她整段历史串起来,她才是那个时代的诗人,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同时她又记载了一个时代的变迁。
腾讯《一线》:会不会觉得陈蕙在爱情上有一些极端,比如迷恋爱人的影子和气味。
刘浩:李五的心路就是我的心路,那个年代不像现在,玩一个抖音都能成功。李五的经历其实比我大十岁,在那个年代,计划经济体制下,除非考上大学,可那时有几个人能考上?尤其文革之后,我记得是1977年恢复高考的,那都是万里、十万里挑一个,大部分人去招工,招工就是工人,每天在一线做最苦最累的活。哪个人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想坐办公室吗?也想。那怎么办?
腾讯《一线》:结局很悲情,有些观众不理解,为什么明明两人相爱,却不去解开问题?
可能这种亲情就像你爸爸妈妈一样,可能你出个门,丈夫就会跟你说,“哎呀,东京那个地方晚上可能凉,带一件衣服或者是带一件围巾。”丈夫出去了,你可能也会这样说,“你去出差,早晚温差大,多带几件衣服。”这是不是完完全全像爸爸妈妈这种表述方式?往往这种表述方式才能构建长久的、割舍不了的情谊。
刘浩:全是我写的,当然,主要场景全是剧本提供的,包括毛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