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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新全球化时代的本土青年,娱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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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新全球化时代的本土青年,娱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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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所关乎的当然不止性别,还有地域、阶级这样的维度。在《口音》这首歌里,她自己创作的歌词写道:我家乡偏南,闯北的眼泪偏咸。这首歌写的是北漂一族,不同的口音,是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来处,当然也是身份认同。我们如何处理不同的口音,这背后是一个更大的文化政治的问题。“你始终扬起的笑脸,吹散我所有阴天”,当然现实里可能只有阴天,没有笑脸,尤其在数九寒天的北京城。提前离开的北京的人群,让我想到的是叶德娴在《赤子》里唱到的:世界太冷了,谁会伸出一双手,围住你再营造暖流?
而借主打歌《流行》,李宇春以新闻简报的方式描述了我们当前的环境的一个侧面,有人说这首歌是在讽刺娱乐圈乱象。“玩儿摇滚的迷恋娱乐新闻”,你不能说李宇春在调侃汪峰,但汪峰一定给了李宇春灵感。“恋爱谈个价钱钻钻钻”,这是在讲明星夫妻们结婚时的比钻大赛,李晨送范冰冰的钻戒够大吗?安以轩的也不小。“C位以待又一轮好戏纷呈”,芭莎慈善夜,张韶涵又抢C位了吗?至此,你这是乱象也好,盛世也罢,这都是李宇春和我们所身处的现实。但接下来,李宇春开始讲述自己,“不分他她质疑者怎么永生”,这估计是一句自白吧。05年出道以来,被质疑性别、性向,头发太短,12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头短发。她是在借这样的自白来自剖,在这样光怪陆离的现实面前,我是谁。
因此,在今天,发新专辑本身,就成了一个歌手是真的要玩音乐还是趁势捞钱的一个标准。尤其对于李宇春这样已经拥有巨大人气、位居一线的偶像来说。
腾讯娱乐专稿(文/沈河西)
什么是流行?城市往高端的路上一路高歌猛进,这是最大的潮流,最大的流行,而这流行背后塑造的或许是一个个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自我,而不同的自我之间又或许是英国哲学家霍布斯讲的“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这也是李宇春没有写出来的。更大的流行和自我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们是要背过身去,从人群中退出,还是像当年波德莱尔一样将自己浸没到人群中,以人群为自己的栖居之地?
李宇春出新专辑了,叫《流行》,包办十首歌词和三首作曲。虽然李宇春是一线明星,时尚圈宠儿,中国icon,但她的新专辑发布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这是正常的,因为毕竟一个歌手因为一张新专辑成为现象级事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或许,李宇春要表达的是我们与流行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我们身处流行之中,无法对汹涌的娱乐新闻、社会新闻完全视而不见,双十一当天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手,但在流行之中的我们,我们无处可逃。如果说这个时代的流行是由数字浪潮和科技革命所塑造的,在拥抱的同时,或许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有一颗温暖的心。冰冷的世界里,只有红黄蓝三种色彩吗?这是李宇春留给我们每个人自己的问题。
在专访里,李宇春讲到自己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中间:我出生和成长在一个有趣的时代,一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和一个骤然降临的全数字时代。在这样两个时代里的自我是什么样的?用她自己的说法:我是全球化的,碎片化的、数字化的,但同时我是本土化的,我有一颗科技革命和数字浪潮席卷不了的温暖之心。
这是身处两个时代的80后一代的共通经验,她也将这样的经验放进了专辑的封面。封面里,李宇春置身于一个80、90年代的老厂房,而时尚前卫的她在前景,一如既往的鲜明、前卫、不卑不亢。在另一款MV造型定妆照里,她站在80年代的炼钢厂外,身后站着一排戴着口罩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就像当年被各类潮流搅得七荤八素的骚动青年,身上光怪陆离,嘴巴却是封闭的,你可以说这些人是被流行统治而茫然失神的一代人,他们还没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语言。李宇春喜欢这种不同时代并置的表达,时代的并置正是今天的年轻人共通的经验。
借流行这个概念,李宇春到底想表达什么?她是要对流行进行一种文化研究式的分析吗?是要拥抱流行抑或质疑?其实,通篇听下来,与流行相联系的另一个词是自我,或者说,如果说流行是我们这代人的宿命或真实的处境,那个人的自我是什么?自我和流行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流行怎样塑造了我们的自我?
在一次访谈里,李宇春说“我知道什么是人气,什么是热度,什么是轰动,但当下这个阶段的我,更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那些能带给我创造力和成长性的事情上面。”
我记得好几年前,耳帝讲过一个话,说当今歌坛有一个普遍现象,就是不轻易出新作。她讲的是邓紫棋,因为团队很谨慎,很了解她的唱片价值,如果出专辑,很可能会想像同类型的黄绮珊、姚贝娜一样,一首歌也红不了。《泡沫》的红是因为综艺节目的助推。而唱片是交底的东西,会戳穿人气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