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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为戛纳主持人“一哥“,他却搞错范冰冰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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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为戛纳主持人“一哥“,他却搞错范冰冰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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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娱乐:抱歉,我不是个常去电影发布会的影评人,甚至可以说我极少去,因为我觉得,对于我理解这部电影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当然,我理解想去拍照、想去要签名的记者们的逻辑。所以,到底发布会的作用在何处?因为我仅去的几次中,感觉记者要么是问挺蠢的问题;要么就是问自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要么干脆就是和电影无关的问题!
HB:1972年。说起这个还要闪回一下,一旦发现了电影资料馆,我的学业就“进行地很顺利了。”(笑)但我还是考入了巴黎高等商业研究学院,虽然继续保持着去电影院尤其是资料馆比去上课更勤。后来因为偶然的机会我进入电台和电视台工作,成为一个文化节目的制片人;又是偶然的机遇人们要求我负责一个戛纳电影节期间的电视台节目,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语言优势。
HB:我一直是个影迷,从3岁开始(笑),那时候我看了人猿泰山系列电影。
HB:没有,只有一张名单,上面是评委的名字和座次,剩下的是我自己标记的。话到嘴边就顺了口,你懂的,人人身上都会发生。
HB:是是,我还没有那么蠢,因为我当时标记地很快,大概每个人要说什么。
腾讯娱乐:好吧,我本以为是你根本就不认识范冰冰,或者分不清韩国人……
HB:你完全有理由不去!发布会的衍进情况是,在以前,导演一般会进行一个发布会和极少数几个访谈,因此绝大部分人都会来,即使是那些之后有单独访谈的人;如今,记者的数量和等级增长的倍数你是知道的,但导演的时间再怎么分也赶不上这倍数,因此对于许多记者来说,来发布会听几句话,引用几句话,就可以成文了,或者说就可以满足他们的需要了,他们也不需要专访;当然还有另外的情况,那就是来的人需要在他们国家的电视上被看到,被领导看到他正在向乔治·克鲁尼提问。我这么说是完全中立的,我尊重这样的需要。
HB:还有西班牙语,那是吵架时候用的语言,因为我们听不懂。
腾讯娱乐:还有哪些你主持、翻译的发布会让你记忆犹新?
腾讯娱乐:因此,熟悉即将出席发布会的艺术家是一件重要的事。
HB:(思考)其实并没有,有的时候别人会刻意提醒我要注意一些,比如《天堂之门》(1980),联艺甚至专门提前在巴黎开会讨论戛纳期间的策略,因为电影之前在美国的经历已经非常坎坷。因此他们要求万分小心,甚至连座次表都事先安排好了,我只看了第一眼就表示不同意,因为我从不会答应将女性安排在桌子的最远角,这是我的原则,男性制片人你要想去坐可以,但不能是女性。而且继续一看就发现了,所有的联艺的人都在桌子的一侧,而所有剧组的成员都在另一侧,我立刻意识到这说明了什么。
腾讯娱乐:那你又是如何成为电影节新闻发布会的主持人的呢?
HB:我总是觉得主持发布会就像是和五六个人一起喝茶吃甜点一样,做你自己,让大家享受这个时刻,我觉得这是最大的宗旨。没必要难为任何一个人。
HB:格斯·范·桑特印象中是我主持的,但我记得并没有发生什么,那并不是部被大家厌恶的电影,只算是很有分歧而已,我就见到很多蛮喜欢或者觉得不错的人;西恩·潘并不是我主持的,因此我不知道。总之我的策略就是坦白告诉导演他的电影并没有被全部人喜欢。
我跟他说‘“不必在意这件事,他们总是会问的,我会让他们不为此纠缠”,“你不会的”,西恩·潘回答我;“找一个有趣的事讲出来,然后我们就会PASS掉这个问题,你等着看”。发布会开始,第一个问题:麦当娜。回答:“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HB:《四百击》(1959)、《狮子星座》(1962),它们的上映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HB:首先就有很多阿拉伯语电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喜剧歌舞片;还有很多欧洲电影,意大利电影、法国电影、英美电影……像大多那个年纪的孩子,对电影的爱首先是出自于对明星的喜爱。而且那时候埃及放映的外语片大多都是原声。
HB:主要是根据对导演的相识程度和对相应语言的掌握程度。我以前作为《世界报》或者《首映》的记者经常去美国探班采访,因此相对熟悉美国的导演。对于创作团队来说,由一张熟悉的面孔主持新闻发布会对于他们来说是挺重要的事,有早先建立的相互的信任和理解,能够缓解他们的紧张。所以美国或者英语系的电影通常是我的优先选择。相反,我几乎从来不主持法国电影的发布会;意大利语系的电影则由有着一颗意大利心的丹尼尔·海曼(Danièle Heymann)主持,她也曾是我任职《世界报》时候的主编,我们关系非常好,她认识德普莱欣(Arnaud Desplechin)快“三千年”了,她看着马修·阿马立克(Mathieu Amalric)出生。因此你看,基本上是“因缘际会”决定了电影的分配。
HB:基本上从来都是以我的问题来开始发布会,我一般会问几乎所有人都会想知道、想问的一个问题,其实也是多出一个机会给更有意思的问题吧。当然之后我偶尔也会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腾讯娱乐:“极力避免一些问题“?提问的主动权是掌握在世界各国记者手中的,你们怎么能够做到避免某些问题?
戛纳70大寿,范冰冰受邀担任本届主竞赛单元的评委,在此之前,巩俐、张曼玉、杨紫琼、章子怡、舒淇也曾担任过评委。
腾讯娱乐:亨利,你是一个来自埃及的犹太人,是什么将你带到了戛纳电影节(笑)?
附带阿拉伯语字幕?
HB:法语和阿拉伯语,如果是美国片的话,那就只有法语字幕。我1940年出生,17岁的时候举家离开开罗,那时候我的哥哥已经在巴黎念了几年书,我也进入了路易大帝中学继续念高中。
偶遇戛纳,替班走上“戛纳官方代言人“之路
腾讯娱乐:作为主持人你的特权当然是与这些创作者们最“亲密”接触,从眉眼间感受他们的想法,然而不止于此,你也总是第一个提问的人!
腾讯娱乐:对于你来说,戛纳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地迷人?
HB:是的,他接受了一个电影团队进行拍摄。在开始前,我们照例轻声寒暄,突然间我发现他竟然画了淡淡的妆,于是禁不住问了一句:“好像你画了妆啊”。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到现在这个镜头似乎还在我眼前飘过——“这是一场秀,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们一起上路吧!”“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我立刻开始了这场大师班。
母语包括四种语言,《人猿泰山》(第一部 第二部)系列电影使我成为影迷
问题来了,戛纳的新闻发布会主持人错把范冰冰介绍成主演韩国片《小姐》的演员。这一乌龙是如何发生的?究竟是主持人脸盲,还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呢?
把范冰冰代表作介绍成韩国电影《小姐》,这纯属口误
腾讯娱乐:两方已经“宣战”?的确好莱坞是经常会连座位都安排好,因为其中牵涉到导演、制片人、明星之间的“权力”之争。
HB:在当时我立刻知道眼前的这不是轻松的活儿!我笑着对双方说“这下大家清清楚楚了!”。还好在当时主要的演员我已经在之前都认识了。发布会那天,联艺的老板带了一个很大的狮子毛绒玩具来到了现场,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电影已经卖给了米高梅;整个发布会都围绕在了迈克尔·西米诺和联艺之间的矛盾以及他与演员的矛盾上。但却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暴风骤雨,也许是那只狮子缓解了记者们的情绪和现场的气氛。
腾讯娱乐:亨利,我现在要问你的问题你应该可以猜到大部分,或者至少最核心的你肯定应该知道。
腾讯娱乐:所以你的法语是在埃及学的?
腾讯娱乐:也就是说组委会根本没有给你准备每个评委的简介?或者至少附上一两句话的介绍。
腾讯娱乐:也有不可预见的事。
腾讯娱乐:比如前年格斯·范·桑特的发布会是你主持的吗?去年的西恩·潘呢?
腾讯娱乐:好吧,我直接一些吧,总有些时刻,你会主持自己也许并不喜欢的电影的发布会,甚至讨厌得要死……
腾讯娱乐:那时候在埃及我们能够看到什么样的电影?
“掌控”发布会,帮西恩·潘和拉斯·冯·提尔与记者周旋
HB:基本上电影节都会安排我们在前一天晚上放映的时候就见面熟悉一下,我们会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尤其是如果有牵涉电影的特别事件。当然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必定是“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接着就会向他们了解是否有自己喜欢的问题,或者更多情况下,哪些问题他们想极力避免。基本上如果我们选择做哪部电影的发布会,那起码证明我们喜欢这个导演的之前的作品,如果有的话。
我那时候还去过梅欣大道上的电影资料馆旧馆址,特吕弗、里维特在我那个年纪的时候去的就是梅欣大道上的电影资料馆。我几乎是个商博良路上商博电影院(Le Champo)的孩子。
腾讯娱乐:对于早上媒体场放映后立刻召开发布会的电影来说,一般往往还好;但如果是前一晚放映的电影,媒体评价不是太好,甚至被嘘,难以想象第二天发布会时候的压力以及……
腾讯娱乐戛纳报道团(文/Muyan 编辑/三替)
腾讯娱乐:你亲眼见到了这波影评人们纷纷变成导演。
腾讯娱乐:我想说的是你一夜之间在中国成为了新闻人物!你竟然把范冰冰当成了韩国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HB:首先,在我的经历中,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这样的经历,真正被嘘的电影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多,而且越来越明显的是,有的时候、有的记者是为了嘘而嘘;为了自己而嘘;为了自己的存在感而嘘。另一个需要说明的变化是,在以往,电影公关在电影并没有收到好评的情况下往往会选择对剧组、导演缄口不语,我从来都是力主告诉所有创作者们实际的情况,因为有一次朗·霍华德的电影在之前一天的放映并不很顺利,但他不知情,因此当发布会上记者问他有何感受时,他照常理地说了句“谢谢你们欣赏这部电影”。没有一个在场的记者会把这句话不当做是挑衅,但事实上还真不是。
腾讯娱乐:拉斯·冯·提尔那次发布会不就是你主持的吗?你怎么没有更好地把持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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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我有四种母语,我的父亲是保加利亚人,我的母亲出生在北非,他们在开罗相遇、结婚。因此阿拉伯语、法语、英语和意大利语都是我的母语。
腾讯娱乐:所以其实主要是通过对记者提问方式的了解来化解这些问题。
腾讯娱乐:所以电影、评委、获奖者新闻发布会主持者的终极目的就是保证它们顺利地进行,但是每一部电影的情况又是各不相同的,你与每一部电影的关系也是各不相同的。你如何应对各种不同的情况?
HB:还有一个,虽然不是关于戛纳的,但却是我人生中的大时刻。那就是奥逊·威尔斯到法国电影资料馆开讲的时候,他是来参加凯撒奖颁奖典礼,但却一点也不想见任何媒体,而是想和电影学生来一个对话。
HB:啊!我立刻就纠正了,因为我马上就说了您是“包法利夫人”(因为《我不是潘金莲》的国际版片名是 I Am Not Madame Bovary)。而之所以犯这个错误的原因是我在多伦多电影节看了《我不是潘金莲》,非常喜欢这部电影;而且尤其范冰冰在里面的演出非常出色。因此我在收到评委座次单的时候就想到要说这部电影,我设计的是说“如果你们没有看过《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电影,你就无法想象到这位女士有多么厉害!”
HB:这其中自有技巧。西恩·潘当年最想避免的问题就是别人问他和麦当娜的事。
HB:因为我身边坐着《小姐》的导演,再加上口误,就把名字报错了。
腾讯娱乐专访了当事人,即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主持人,被称为“戛纳一哥”的亨利·贝阿(Henri Béhar)。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稳坐戛纳官方发布会主持人头把交椅,自1976年开始,他就成了“戛纳的官方发言人“,不论是重头的评委会阵容发布,还是各个单元影片的发布会,都少不了他的身影。那么,戛纳新闻发布会究竟有什么“秘密”,他又是如何主持这些时而轻松,时而火药味儿十足的活动呢?这篇专访会告诉你答案。
HB:如果我没有提前告诉他开个玩笑以便过渡到下一个问题,假想他听到这个问题生气了,事情也许会变得不好玩了,所以解决方式不是逃避这样的问题,而是找到过渡的方式。典型的反面例子就是拉斯·冯·提尔纳粹言论的那一次。
腾讯娱乐:我记得看过那次讲座的录像,整个厅里挤满了学生,威尔斯满头是汗。
HB:啊,原因很简单,1956年的苏伊士运河危机或者说第二次中东战争导致了我们举家搬迁。于是所有和英国、法国相关的公司、财产都被关闭或者冻结,两国公民也遭到了驱逐,用埃及当时的用语来说是“一旦您准备就绪”,但意思其实是你有24小时的时间打包走人。我的父亲是犹太人,母亲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主妇,我和兄弟姐妹在英法学校念书。
腾讯娱乐:好吧,用一句中国曾经流行的一句话再和你打个趣,“我代表中国人民原谅你!”
HB:又是偶然,在1973年的时候,当年的主持人因为家庭的原因需要立刻返回巴黎,于是媒体部的负责人就问我是否有意替班一下,因为我可以讲好几种语言,出于善意,我就接受了。
腾讯娱乐:在什么时候你成为了影迷?
HB:我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啥?
腾讯娱乐:那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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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拉斯·冯·提尔是我从一开始就主持发布会的导演,因此对于他来说我是熟悉的面孔;提问是关于瓦格纳的,你知道他本身就是个爱挑衅的人,再加上那跨不出国界的斯堪的纳维亚式幽默。当他开始说纳粹的时候,我感到其他几个演员几乎要断了气。我立刻接过话头准备转移话题,但是他却执意主动接着这个话题讲下去,我没法再控制住局面了。
HB:你知道的,开始新闻发布会之前,剧组都是非常紧张的,因此第一件事就是安抚他们的情绪,往往我最开始都会私下告诉他们,尤其是演员,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不要犹豫,也积极地向导演提问,把6个月前拍摄的时候不敢问的问题都问出来,同时发布会也变得更像是一个对话而不是问答。这样的话,我总是对他们说,“我保证45分钟让你们完事、解放。”
HB:是的,当然从以前只有五六百名记者到现如今4000多名记者的戛纳变得很不一样了,但根本的还是电影和好电影。谁还记得《婚姻生活》(1973)其实是一部电视电影?谁还记得《大象》(2003)其实是HBO出品的?我想说的其实是今年关于Netflix的争议,其实这完全不重要,重要的究竟还是电影到底如何。
HB:保罗·纽曼的《伽马射线效应》!我连紧张的时间都没有,就得去面对我的“偶像”。发布会进行地很顺利,于是两三年后当那位主持人退休了之后,戛纳就问我是否在作为记者报道电影节的同时主持一些新闻发布会。于是从1976年或者1977年开始,这就成了我戛纳期间的“业余工作”。
腾讯娱乐:当然你不是唯一一个主持发布会的,通常来说你们是如何分配谁主持哪场发布会的?
在那时候,即使你是美国总统,如果不会讲法语,也没法直接上电视访谈节目。节目获得了成功,我们就连续做了好几年,我获准每天晚上从午夜至早八点提前看第二天的所有电影,趁着技术调试放映的时候,因为电视台需要比其他媒体更多的准备时间。
腾讯娱乐:替班主持的是哪部电影你还记得吗?
腾讯娱乐:也就是说你的父母讲这四种语言?
腾讯娱乐:你的戛纳初体验是哪一年?是为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