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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10月底一个汗涔涔的午后,位于北京大望路的写字楼内,陈志朋陷进沙发里。
那天他身上的复古墨绿色斗篷是从巴黎郊区的二手市场花70欧淘来的。左手的戒指也是在跳蚤市场上找到的,上面缀着一片完整的纯手工金色叶片。右手戴的手链由他自己设计,挂满包括貔貅、猪、乌龟、元宝和高跟鞋在内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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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友人笑他如今变身流量明星。“流量怎么了?这就是一个时代嘛,是因为你们不懂,所以才会去帮别人扣上一个标签,对不对?”他鲜少对时代的好坏进行价值判断,而是积极迎合。
“你的形象,脖子以下就完全不过关。”话说得重,语气却和缓。这天,陈志朋顶着一头墨绿色头发,黑斗篷罩住他不算高的身躯;斗篷中间圆弧般敞开,露出缀着亮片的内搭。
如果要为这种转变找一个确切的时间点,陈志朋说,是让他登上热搜的绿头发事件。任谁都会怀疑那是一次恶俗又成功的炒作。但他说,此前每在公开场合出现一次,他就换一次发色,坚持了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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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害怕被关注的人,此刻觉得自己格外适合演艺圈,“闪光灯下的我、摄影机前的我,是最好的自己。”陈志朋的描述很抒情——“这是我的兴趣、我的幸福”。
作为分享嘉宾,他在节目尾声讲述了关于左耳5个耳洞的故事。这件事,他在不同场合都说过:新专辑需要新造型,他想打耳洞。保守的父母一番挣扎后勉强答应了。打完两个,他嫌拍MV时看不到,抓住父母“五个洞代表富贵”的言语疏漏,一口气又打了三个。
一度,陈志朋是包裹在普通运动服中的陈志朋,外表平平,不易察觉。知道他姓名的人不少,却全然不晓得他在干什么。偶有消息传出,也和昔日组合脱不开关系。人生的高光时刻好像停留在出场,随即便开始黯淡。
他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但很快补充,“但是我觉得我要慢慢改变,我觉得人太重感情不太好。”——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一进门,他就开始刷手机,看微博评论,并为其中几条点赞。好的、不好的他都点。“现在我比较坏,我会点进去写得不好的(微博)。他们其实蛮倒霉的,以前犯过的一些坏事,(他们)自己忘了删了。”他兴致勃勃地把攻击者从茫茫人海中揪出来,摆到台面上。逻辑很简单,伤害他的,他得伤害回去。听上去是睚眦必报,但陈志朋说自己完全没有报复心态,只是开窍之后,带着兴奋挑衅。
后来他和蔡琴演《情尽夜上海》。他演杜二爷,蔡琴演他的情妇。两人年纪有落差,为了扮老,他剃光头、戴胡子。演出结束,有观众专门去后台找“杜二爷”,发现是他,十分惊讶。“对,这就是表演嘛。”说这话时,他语气里还带着老派演员的骄傲。
他太害怕等待了。如今,他的生活全被工作占满,连休息时也“不得安宁”。采访当天,他直到凌晨5点才睡,一个人在房间、客厅、洗手间来回走动,脑袋里想的全是未来某些天要穿的衣服。
从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看来,那段5分多钟的回家路程像是他过往漫长等待的预言。他经历过坚持、挣扎、落寞,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家。他热爱工作本身,但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文/小也 编辑/方奕晗
但他否认这是焦虑的表现, 而是“对事情的负责任”。再问一次,他依然坚持这个说法,“都是在工作,因为都是在想我后续可能面临的一些问题。”
和台北的朋友约在饭店见面,对方警告他:“那边有很多狗仔哦。”他说:“狗仔怎么了,狗仔也是人啊。”
涉及陈志朋的话题,始终与穿着有关。
“他偷拍我,我会跟他握手,你懂吗?就 ‘谢谢你’,然后他也会帮我修一下图。你不要让人家觉得有攻击性嘛。”他又说起前天晚上,年轻的女记者采访他,始终低着头照着提纲发问。他突然喊停:“你不会笑吗?”对方笑了笑。他接着问:“我刚才怎么样?好看吗?”
刚出道时,台湾媒体来为组合拍照,单单不拍他。他问摄影大哥原因,对方回答:“你这衣服穿过了,不用拍。”这句话刺在他心坎上,直到现在,同一件衣服,他绝不在公开场合穿两次。
两年后,陈志朋关了天珠店,出来做唱片。连续四五年,他的工作都很不稳定——不知如何接洽工作,如何面对媒体。他置身娱乐圈,却全然将自己包裹起来,但凡遭遇一点打击,他就又往后退一点。
更直接的逻辑是,既然穿什么戴什么都有人写,“那何不把这个东西放在工作上”。
45岁时打下的耳洞像是催化剂,一切变化从“表面”开始了。2017年8月,陈志朋顶着一头鹦鹉绿发,以透视薄纱蕾丝装亮相活动,被送上热搜。此后,热搜一次接着一次,都与造型有关。他在秀场上反串穆桂英,吊眉露膀;T台上,他顶着夸张的羽毛帽子,提着床单般硕大的裙摆,刚迈出几步就摔倒在地......
身为明星,陈志朋从来不缺关注——十几岁便以少年组合出道,风头无两,谁都叫得出他们的名字。但按他的说法,他一度压抑且敏感。即便现在,看似什么都能说,其实也早已画出清晰的界限。采访前,工作人员反复交代,不要在陈志朋面前提那三个字,可以说“团体组合”,但不能提那三个字。他们解释,一方面,陈志朋需要发展,需要新的东西,别总重提过往;另一方面,他担心外界说他蹭热度。
《超级演说家》第五期录制现场,站在舞台中间的畅销书作家DTT身穿蓝色衬衫,搭配宽松的浅色裤子。她演讲完,主持人将话题引到穿着上,众人默契地看向陈志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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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歌曲它会不会流行我不知道,不要想那么多。”至于喜不喜欢,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觉得这种挑战是很好玩的。”
“休息”成了他最讨厌的字眼,这源于过去长时间的停滞。等待分别以不同形态出现在他30年的从艺生涯中。出道时,他不满20岁,很快当上主持人助理,出唱片、四处演出,以为这样已经足够。要到很久以后,他才发觉,原来这只是人生的开始,他必须在漫长的等待中磨练心志、看清现实。
对比之下,演讲节目录制现场的陈志朋衣着低调。半个月前,接受贵圈采访时他说,“现在我穿什么都有人写,现在我穿什么都有人说辣眼睛。”
当时,组合中的一名成员还在读书,工作量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样饱和。陈志朋陷入“每天不知道干什么”的状态中。他主动要求去公司上班,给其他艺人搜集新闻资料,也因此结交了一帮朋友,每天下班后觥筹交错,夜夜笙歌。倒不是真那么爱玩,只是空虚寂寞,无处消解,必须用酒精和华服将自己虚荣地包裹起来。
这些年,陈志朋一直在做音乐。2017年出过音乐会的现场专辑,2016年、2012年都出过音乐专辑。对比之下,先前的专辑中规中矩,趋于保守,但有股格外认真的纯朴劲儿,像一位来自上世纪的歌者在当下唱着格格不入的旧日旋律。与眼前这个陈志朋判若两人。
中年陈志朋突然转向,走上另一条道路。在这条路上他毫不惜力,甚至被认为用力过猛。
47岁的陈志朋想果断抛掉过去。
“好像一般人不能接受,我觉得很好啊。”他把每次公开亮相当作一场戏,这些戏码中,他的角色是衣着出格、放飞自我的明星。“下来就没了。”陈志朋说,过去就过去了,角色连同衣服,再也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知道媒体在捕捉瞬间,所以要抓住这个瞬间——高跟鞋也好、透视装也罢。走秀的衣物,没有哪件是精致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不是说我在纠结这个要怎么缝,那个要怎么弄好看,就是效果嘛。”上场前,他将长裤剪短,像泳裤那么短。主办方在微博上直白地说,“实话说了吧,我们今天也就指望靠他上热搜了”。
过去,陈志朋去电台做节目,DJ从头到尾低头念问题。他全程臭脸,一出来就跟工作人员说,下次这个人的采访就不要安排了。更早之前,他与组合另两名成员于央视春晚聚首。有人到后台采访,第一句话就冲他:“你在里面是最不红的吧?”他当场将采访停止。
他不再穿运动服——除非去健身房。运动服已无法满足他的审美,如今他更喜欢有设计感的衣服,“很花”或“很粉”的那些;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能偷懒。“你是不是要去逛街?是不是要去吃饭?是不是要被偷拍?你被拍到衣服不好的时候,人家是不是也会说你,对不对?”区别于多数明星渴望将工作与生活彻底分割,陈志朋要求自己在生活中的姿态,尽量与工作时保持一致。
“我对幸福的理解就是忙不完的工作。休息时游泳,在房间里回复邮件。”工作是他现阶段最看重的事,定义着他的幸福,他不想错过任何机会。
他又下令:“你把脚翘起来。”女孩照做。采访室内,众人笑成一团。
人还未从角色中走出,可大幕已落。他感到孤独、落寞和巨大的落差。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贵圈(id:entguiquan)
舞台上状况百出。唱到一半,别在身上的麦克风突然失声,他就抓住对手演员的手,拼命和他对戏,借助对方的麦克风将自己的声音传出去。还有一次,他要拿刀砍人,道具刀刚拔出来就飞了,他灵机一动,改用双手掐住对方。这些宝贵的舞台经验令他至今受益——比如如何处理T台上临时断裂的高跟鞋。
热搜在意料之外。陈志朋心里害怕,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或者说,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累的时候,就旁边眯一下,十分钟或是五分钟,精神就回来了。”
少有人知道的是,早些年,陈志朋还演过音乐剧,登上过百老汇舞台。那时他30来岁,音乐剧《看见太阳》他唱了70场。上了台,精气神就要提起来,脸要45度朝上看。
“你是一个爱怀旧的人吗?”新专辑里,有首歌的歌词是他写的。歌名《缅怀》,用以纪念昔日翩翩少年。
入行30年,陈志朋似乎刚刚接受娱乐圈的现实与残酷,转变姿态,自己制造热度。当然,他也切实从中获利——自带话题度,找上他的工作成倍增加。在他看来,与其默默做事不被看到,努力被折损、湮灭,不如做大家都看得到的“陈志朋”,喝彩也好,嘲讽也罢,至少证明他有使用价值。
内页图片尺度不小,他浸泡在浴缸中,手诱惑地放在颈间;或者上半身赤裸,双手吊起,只在脖子上戴着一条铆钉尖锐的choker饰带......豆瓣上,《千面》的专辑文案赫然写着“ ‘行走的骚男荷尔蒙’,让 ‘骚’变成一种时尚,一种艺术!”
“什么描述让你有这种感觉?”
十几岁时,记者采访他,问他觉得歌迷怎么样。他老老实实回答,“拍电影很累,歌迷好烦,一直这样跟,大家也会很累,歌迷也累,我们也累”。后来那些关于“累”的絮叨都被剪掉了,“好烦”两个字被放大。公司责怪他出言不逊。他没办法,就离人群更远了些。
陈志朋让工作人员拆开一张《千面》,递了过来。“你说这样看像47岁吗?”唱片封面的灰绿底色,将头发的绿色映衬得更明亮了。他身穿浅色格纹西装,吹着粉色气球,眼睛望向远处,眼神无辜又不屑。看上去,岁月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运营编辑/QinQin 梦月
“我愿意跟媒体做朋友。”如果“朋友”意味着互相成全的话,他确实做到了。陈志朋知道媒体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要信息、要爆点。那他——一个工业化的产物,就负责制造这些。判断来自经验。采访前一天,他去时装周走红毯,原本打算用透明衣服套在一身黑衣裤外,后来觉得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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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彻底离开演艺圈,在台北松山火车站附近开了家30平方米的天珠店。每天早上9点,陈志朋搭20分钟公交车到店里上班,一直忙到晚上10点。他看日本比赛吃辣椒的节目、台湾20小时连播的新闻台,就是不关注演艺圈的事——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爱看,还是仅仅出于逃避。
“辣眼睛”一词是他主动提及的,以“辣眼睛”博得关注,他很开心。既然公众有了期待,从此爱穿什么穿什么,这让他很快乐。
由头还是绿头发事件。起初,陈志朋很害怕,但没过多久他就决定,当一个好用的明星。是的,他说的是“明星”,而非“艺人”、“演员”或“歌手”。明星——工业化产品体系下的职业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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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喜欢我,我也要让媒体更有事情做。”说完,陈志朋问,“我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
“不是,因为一个人忽然间被关注了。”
陈志朋在不同场合不遗余力地推广这张专辑。他表示无意挑逗大众神经,造型只是辅助,”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在意音乐,关注到音乐。”但在外界眼中,这是一张形式大于内容的专辑。
现在,终于没有人再问“陈志朋在干什么”了。台中少年的痕迹早已消失,他毅然决然告别过去——至少他决心这么做。
接受别人评头论足是明星的基本功,但陈志朋很久都没学会。早年他写过一阵博客,又退却了,因为接受不了那些字句被翻来覆去曲解。几年前出专辑《心在想念》,他不做电视宣传,只在电台出现,并固执地认为,人们只要听到声音就好了。现在回头想想,他承认那是害怕抛头露面及接受评判。
陈志朋来自民风淳朴的台中,记忆中的家乡,火车压过铁轨的声音绵延不绝。儿时,他喜欢和小伙伴去看火车,一帮男孩,将铁钉放在铁轨上,火车开过,铁钉就被轧成一把小剑。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相爱,家庭美满。教育理念却传统,父母从小教导他们,莫生气,莫与人起纷争,凡事能忍则忍。他从小害怕陌生人,进了演艺圈更是。
过往的采访中,他直言想敲敲过去的陈志朋的脑袋,对他说:“别那么善良,赶紧醒过来。”如今,他自认放开了、也轻松了些。“如果果断一点,大家是不是都快乐一点?”
演出结束,掌声响起,谢幕后,又要独自迎来“非常孤独”的时光。那时在台北国父纪念馆演出,散场后,他抱着花,穿过忠孝东路、八德路、光复南路,穿过小巷子回家。进入窄巷后,路灯照出若有似无的光亮,他的情绪也在此间一点点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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