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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丨朋友追忆臧天朔:没有他不帮的忙,打飞的帮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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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9-29   浏览760
发布人:北京双鹭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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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臧天朔仍然在假释期,一应低调,不可曝光。几个小时的对话,他明白只是聊天不作访问,但也是有问必答,很多冒犯之处,也并不以为忤。离开时,他直送到院子大门口,目送车驶出巷口,才转过他庞大的背影,慢慢走了回去。

这是他的人生主题曲。每唱一遍,就强化了一遍自我要求。

什么叫“那样去展示”:“大家装无所谓,实际上非常在乎,但得表现出绅士的样子。太假了,太不舒服了。这就是比赛,不是别的。”

人们对臧天朔的印象,往往就在那首《朋友》里。歌者看起来满脸横肉,笑起来慈眉善目。唱的虽然是朋友,说的更像是自己:“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

“他会像一个亲大哥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你,和他外表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郭志凯评论,在回忆的过程中他全程流泪。

而被捕更让他明白,江湖规矩,无非幻觉。2003年,臧天朔在廊坊所开的“朋友迪吧”与另一家酒吧发生群体械斗,致一人死亡,多人受伤。肇事的“朋友迪吧”总经理吕长春一度潜逃至北京,臧天朔明知犯法还是收留了朋友。2008年,吕长春在长春落网,供认当年械斗是臧天朔的授意。

他一首一首录歌,但不着急出专辑,只是期待“开演唱会的时候,让大家听听新歌”。这些年,他开始做儿童音乐教育。2016年,臧天朔自驾青海,把从朋友处募捐来的电脑书籍、学习用品等送给偏远学校和贫困儿童。2017年,他还在计划开设“臧天朔音乐教室”,更希望把这样的教室扩展到农村去。“想撒一个种子,让孩子三天里从一点不会到能够上手、能组个乐队,目前就在研究这个。”

他记得老太太的话,因为,“揪心”、“刺痛”、“像家长一样”。“她单独跟我说了一回话,就是说好好改造,不要因为跌了跟斗就找不着北、一撅不振了,外面还有那么多朋友惦记你呢。”

乐评人郭志凯曾经做项目时遇到困难,发了朋友圈流露情绪,马上他就接到了臧天朔电话:“你在哪儿?怎么啦?我飞过来找你啊?需要什么跟我说,我来解决。”

说起来的时候,他有点骄傲于自己还是没有哭:“我从来不哭,我就小时候哭过,我姥爷去世哭了之后就没哭过”。

是朋友都觉得他够朋友。黑豹乐队鼓手赵明义用“有求必应”形容臧天朔,“从生活上到事业里,只要找他,他就是有求必应,从来没有见过他不帮忙的。”

那段经历后,他捐弃了大哥或大侠——广结善缘,相交天下——的迷思,专注而低调地发展他性格中的另一面:做个好人。在狱中,他练书法、组乐队,教人学乐器,属于积极改造的对象,狱警对他颇为欣赏,两人还合作创作了歌曲《兄弟》,歌词看起来,是写给每一位迷途知返的狱中兄弟。如今他的乐队吉他手,就是早他一个月刑满释放的狱友。

2013年冬天,腾讯《一线》曾见到假释中的臧天朔,曾问他这首歌唱了无数遍,是否感到厌倦。

到出狱时,臧天朔已经攒了10首新歌,准备再展宏图。那时摇滚已经不符合他的心境,改以禅意。

但他信佛教。原因是,“对于男人来说,要闯荡必须得有一个定心的东西”。

随后臧天朔以涉嫌聚众斗殴被捕。他当时坚持自己并未授意或指使,但法庭并未采纳他的意见。腾讯《一线》联系了臧天朔二审辩护律师许兰亭,他表示不便回忆当时情形,“愿逝者安息”。

在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已经不需要那么多朋友。当被问及经历过这一切后,如今对《朋友》这首歌是不是有了新的感受,“对,好的朋友可遇不可求。”他当时说。

当时《一线》见到臧天朔是在他北京郊区的工作室里,里面挂着一面锦旗是所在的村子给他送的。原因是,那时候他虽然基本把商演都推了,但这样的要求他拒绝不了:“村里老头老太太举行活动,人家找我伴奏来了,我说没问题。结果完了人家还送一面锦旗。”

出狱后,臧天朔行事低调、避居京郊、心态平和——至少在聊天时,他是这么体现的。唯独当被宽慰“这几年的生活也是一种历练或体验时”,他体现出了不以为然。“这都是好听的话呗,还有人说没进过监狱人生不完整呢。”但很快把情绪收了回去:“但我也谢谢,这是鼓励。”

或许因此,人们如今应景地以江湖儿女来追忆他。但以臧天朔出生的1964年,虽因父亲启蒙,接受了经典音乐教育,但依照彼时主流文化,他更是看着《英雄儿女》长起来的红旗下的蛋:江湖义气固然具有美学吸引,社会责任才是真实土壤。在他90年代声名鹊起,频繁的商演或应酬的行程表中,臧天朔仍穿插着各种慈善、公益、慰问演出,在现场时,他往往自掏腰包,捐款捐物。哪怕是2008年被捕那天,他本将在次日到汶川为地震义演,他的乐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不能和家人倾诉吗?”腾讯《一线》当时问。

“不会的,”他当时说,“这首歌是说,你好的时候可以离开我,不好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了。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可能还达不到,但毕竟是一种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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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天朔不流泪。入狱期间,李明启曾来监狱给犯人演出,老艺术家阅历丰富,和人谈心一说一个准,每个人都掉眼泪。臧天朔没有。

而作为选手参赛,他更没有兴趣。“没有必要那样去展示,你去开个人演唱会就可以了,你一个人爱唱什么就唱什么,为什么非得跑电视台去?”

在一个还保留着大量不确定性的时代,秉持这类观念的男性并不少见,兄弟手足,知己红颜,金钱粪土,快意江湖。传说臧天朔在北京的两家酒吧关张,直接原因就是因为招待朋友,斗酒十千,无以为继。

腾讯《一线》报道 作者:阿谁、小西

但在入狱的那几年里,音乐环境早已经变化,而他还是那个用电脑只会开机和关机的臧天朔。当时《一线》问他为什么不参加其时蔚然成风的音乐选秀节目,“我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一个人。你说这个人怀揣一个梦想,他得有多大勇气才能当着亿万观众唱歌,你稍微给人两句话就把人给扼杀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不会跟家人诉苦的。有时候该装就得装,假的未必是坏的,有的人就是需要,假肢、假牙、假发都是人需要的。不能把所有的困难都说给家里人,你是他们的支柱,你快折了,他们怎么办。”他总结,“所以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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