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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里孟非反复强调自己“怂”的一面。我们第一次采访的时候,孟非刚从央视录完《欢乐中国人》回来。当时我们略感意外,毕竟,他是一个此前连续三年拒绝春晚邀约的人。
对于年轻人,他没这么委婉,“有倚老卖老的因素”。一名男嘉宾在VCR中表示自己离婚后择偶条件反而更高,在台上又说了一遍。孟非判断其中有可探讨性:“离婚之后条件是越来越高好呢?还是越来越低好呢?我的观点是,如果人生发生了变化,我们有了更多的际遇与认知,是可以对自己的伴侣标准进行一些更具体、更符合现状的调整的,但不要简单的说,我离过婚我条件更高了,那会让我觉得,你是在跟一种’你都离婚了那就将就着过’的假想的观念做斗争。”
不光删场面过客,还删自己团队的同事,“我们团队有人被我删了加,加了删。有女生说孟爷爷怎么把我删了,他说没事,我都被删了三次。你让他加他会加的,就是过一会又删了。”
和那个先前还在跟我们说,“我们做服务工作的,不能挑顾客”的孟非,判若两人。
他忍耐阈值最低的,是“欺骗与恶意”。他对我们回忆了《非诚勿扰》的一名男嘉宾,在他牵手下台后,孟非“忍无可忍”地重新翻译了一遍男嘉宾自我夸耀的内容——让女嘉宾们不顾其性格与言论,纷纷留灯的“炫富”物料,在老司机看来,“特别恶劣和低级”。
我们也抱着类似的期待,等到了女嘉宾出场。导演没有骗人,果然是大美女;但孟非骗人了,美女的录制时间是最短的。
在《新相亲时代》的录制现场,孟非的化妆间就搭在主持人入场通道的旁边。屋里摆着一张沙发、一张桌子、一张梳妆台,散着几把折叠椅。外头的工作人员走路一急,里面的地板都为之震动。
他想了一想,“也许是的,神经大条的人(感受)也许没那么强烈。”
在采访中,我们和孟非交流了一次小小的过敏体验。即便在一个相亲节目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浓缩了的城乡差异、阶层壁垒,看到信息不对称之下,弱势群体的被试探、被暴露,甚至,每次农村家长说话时,配乐老师适时响起的唢呐声,都让坐在观众席的我们如坐针毡。
“但你做的就是一个协调人际关系的节目啊。”
但上述的云淡风轻、得体持重,只能证明他大多数时候能有效地控制自己,并不能证明他脱敏成功。在《新相亲时代》的录制现场,我们还是见到了一次他的爆炸。男嘉宾拒绝了一位专程为他而来的女嘉宾,但拒绝方式并不能说很得体,而后又找补了一句:“我们下去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新相亲时代》有一位女嘉宾,天真耿直,讲话素不以常理出牌。孟非对我们举例时好几次聊到这姑娘:“她一开口我就紧张,别人你大致知道常态,她没有可预测性,你永远不知道她嘴里下一句话是什么。别人在场上都是宽容包容,她是:我这人很自私,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弄死你,我不弄死你我爸也弄死你。”
“我说我有两句话不得不对所有女嘉宾说一下,你们到底在’哇,好棒’些什么啊,能不能动动脑子啊:他说自己22岁时就曾经挣到200万,’曾经’,懂了吗?他说200平米的房子一定要有的,’一定要有’,懂了吗?”
这并非通常名人面对媒体的谦辞,而能在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到出处。比如,身为公众人物,日常生活对孟非仍是不可侵犯的领地。我们希望在《新相亲时代》的录制结束后补充采访,宣传颇为为难地答复,希望渺茫,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孟爷爷对回家的向往。
没说的原因,一是这个梗并没有一再出现,二是他也考虑到,面对长辈的分寸。就像一个教授家庭几次强调自家基因后,他在台上建议他们考虑一下听话者的感受,“如果我是一个男生,女朋友的爸妈老强调基因的话,我会觉得难道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基因背后的繁殖重要吗?”
果然,那天录制到最后一位嘉宾,孟非已经相当不耐烦,甚至取消了男女嘉宾面对面时通常留出的补妆环节,“赶紧录完回家。”
过敏源
回家干什么呢?呼朋引伴喝酒唠嗑也好,读报遛狗整理照片也好,自个儿闲着无所事事更好,毕竟,时间属于自己,就好。成名之后他依旧去菜场买菜,住普通小区,30年的工友情谊保持至今。《非诚勿扰》使他成为中国一线主持人,然而他自己感到的最大收获是,“知道了发微信结尾得带个表情,这样和女儿聊天能多聊几个回合。”《新周刊》曾颁给孟非一个“生活家”奖,大约是表彰他,把别人成功成名的执念努力,同等程度地投注于脚踏实地过日子。
女嘉宾提了三个问题:如果开个酒吧你会支持我吗?我什么家务都不会做ok吗?我和你妈吵架的时候你帮谁?无一例外,所有男嘉宾,包括他们的被假设吵架的父母,争先恐后都给了她想要的答案,最后她挑了一人牵手下台。
“作为主持人来说,我很喜欢。”他继续试图避而不谈。
他只是个热爱生活的南京人,喜欢和谐的、顺势而为的生活秩序,人生哲学是随遇而安,最不喜欢“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从来都觉得“人定胜天”之流属于人类自以为是的蠢话。
表达欲
说到底,他始终有着对理想的世界秩序的要求,不论在他的印刷工人阶段,新闻主播阶段,或者是,“生活服务类节目从业者”阶段。
“怎么感觉你像相亲市场的公平秤?”
但他又说:“但是我知道,当这个社会还有人在提出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世界还有最后的温情。”
在这个角度,孟非的国民好感度,来自于大众对自己人的认同。其群众基础之广,最直观的,就是几乎每一家出现在《新相亲时代》的父母都宣称对孟老师的热爱:除了功德无量的月老事业,或许更因为,铁打的孟爷爷对流水的年轻人持续的教育工作,难免令作为观众的他们生出些找到代言人的安慰。
但就我们的现场观察,他明明仍有表达欲望:在嘉宾多次体现出某种偏见、迷思、优越感,或者发言带有对他人的伤害,孟非基本都会发声。有家长反复强调家族智商优越、基因拔群的时候,他委婉提示了“如果我是一个男嘉宾”的感受;另一位家长不顾孩子意见强行配对的时候,他以旁观者的复盘分析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一位嘉宾先拒绝了另一位嘉宾,又提出可以从朋友做起的时候,他声色俱厉地批评了这种“近似于羞辱式的拒绝”——后来他对我们表示,这是整场录制里真正刺激到他的点。
“但这更像来自你自己的敏感,不是来自别人。”
孟非忽然从窝着的沙发里坐正了。虽然我们只是描述了一种感受,并没有带着具体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总结,但他迅速地,有些严厉也有些嘲弄地进行了回应:“如果这都让您觉得残忍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残忍,真的超出了我们的理解和想象。按照您的思虑,是不是应该这么办节目:本科以下的在这里,本科以上的在那里;农村的在这里,城市的在那里;收入不到一万的在这里,类似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月挣300块钱的、身上散发着煤油、汽油味道的蓝领工人自动到这里来。这样是不是不残忍了?保护了大家的自尊心?但以您这么悲天悯人,有没有想过,您也是要被俯下身去,才能听到声音的群众?我们都已经这么呵护着大家的感受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残酷,比这个舞台残酷100倍。”
“别的权力我没有,当你没来过,这个我有。”孟非说。
过敏自然与年纪无关,但这些年,他还是在努力脱敏,例如,把耐受力提高到一个中年人应有的水准;不再将自己的看法脱口而出,而是寻找更合适的落点;在自己的敏感和大众的观感中间,设置一个缓冲带。
这是个有态度的人——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或许是最不普通的地方。
工作中的表达,以他的描述,是功能化地“完成了主持人的职责”。“婚恋当中能碰到的那些事,你能想到的问题,说一年还说不完吗?那就两年,总也说完了。”而今年是他主持《非诚勿扰》的第九年,同时还新开了一档《新相亲时代》。
在台上他没有说,“气氛不合适,刚牵了手,音乐又那么浪漫。”但事后他仍然坚持发挥了“公平秤”的作用,补录了VCR,用评论的方式,制衡了嘉宾的台上表现——我们都能想象,他一定又傲娇表示这是工作职责,但很显然,在履行主持人的功能当中,夹带了这个孟非,属于自己的不吐不快。
节目播出后他在微博道了歉,“在我这个年纪还会这样,真的挺惭愧”。
隔了半个月我们再度采访时,孟非主动提起了这位女嘉宾:“这是我最不要在这个舞台上看到的。”
观众看到的孟非很多数时候面无表情站在主持台,但以他的描述,那时候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我在台上看着每一个人,听着每一句话,想这个人说话的背后有哪些问题,应不应该讨论,决定要不要说,马上说还是稍等说。”
但在我们看来,这也和清理通讯录一样,是一种主动选择、自我隔离。毕竟,当我们问他有没有想过做类似名人访谈节目,他也毫不犹豫:“我不喜欢。名人最爱在公众面前说假话。首先考虑的是某种正确性,或者是怎么说对自己的形象更好。我觉得我们今天的氛围里边,很难真正打开一个人的内心。”
相比自由恋爱,相亲带有直接的交易属性:具体的个体被抽象为硬件指标,方便双方最短时间内逐条比对、完成估值、达成交易。由此,可以理解美貌和财富为什么总在相亲——尤其是电视相亲——中成为第一落点,毕竟,那是硬通货。
“你喜欢吗?”我们问。
“播出的时候剪掉了。”宣传答复,“毕竟,主持人大多数时候要保持善良。”
那安排第二天呢?更无可能,因为,孟爷爷既然回了家,就更没有什么能在非工作时间把他给薅出来了。
大多数时候他选择“放一放”,很多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比如《新相亲时代》里,一位母亲强调自家孩子得找个能伺候他的对象。“那你干嘛不上保姆市场?你家孩子是宝贝,别人家的也是宝贝啊,干嘛就得上你家做保姆?”对着我们,他完成了这个延宕的吐槽。
我们并不觉得,留下那段吐槽会显得孟非不善良,那只是会暴露他的一个问题:他是一个过敏患者,普通人不以为意习以为常的现实,可能是引起他巨大反应的过敏源。剪辑只是帮助他去掉了那些观感突兀的反应,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和大家一样的正常人。
公平秤
以避免冲突的习惯,他只有关闭尽可能多的接触渠道,最大程度地保持自我隔离,才能达成所向往的,“寡淡和无聊”——那大约是一种,珍贵的不过敏的状态。
“作为你自己呢?”
什么叫主持人的职责?“要是依着我的性格,我不会说。但领导审片的时候会问啊,主持人在这里怎么不说话啊,主持人怎么没有表现太多啊,你看我有啊。”
“但我会觉得,你是对某种理想的世界秩序有要求的。”
像我们采访过的很多人一样,这些年里,孟非的表达欲几乎呈直线下降。在担任《南京零距离》主持人时,他光为当日新闻撰写的评论,9年里就攒了270万字,当年的博客里新闻评论与旅游摄影的数量平分秋色。
但9年来,人们还是携带着年年岁岁花相似的问题登台。对个体而言,需要处理的只有具体人生,无关普遍真理。“你觉得你的点醒对他们是有用的吗?”我们好奇。
印刷厂是电视台下属,蓝领工人和编导老师共用一个食堂,但凡工人兄弟勾肩搭背齐来窗口打饭的时候,老师们总会特意避让。别人浑然不觉,但孟非注意到了:“我就会特别保持距离,不要让人主动避开你,我自己先避开了。那种身体语言的姿态当中,你会感觉人家在告诉你:我们不是一个阶层。”
直到有一次,两场录制中间的饭点时间,我们才搞清楚化妆间的功用:空荡荡的梳妆台上摆着两瓶小二。“喝吗?”孟非问,他解释自己上场前常喝一点酒,“在台上能多说一点话。”
但他对“交易”中的行为规范,是有要求的:“哪怕是赤裸裸的条件交换,我觉得平等、尊重也不应该被违背,你买东西就算看不上,那也不需要说出来吧。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
“没那么高级。说简单点,就是人和人之间平等、尊重。”
2009年他是微博第一波用户,延续了发言的习惯,但现在,那些表达大多都被折叠去了其他空间。到2014年他开了小号,大约只想专注呈现个体生活,然而,最新一条是在半个多月前发的,次新的,半年多前。
到现在,孟非都坚定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一个举国皆知的普通人。
但为什么是在男嘉宾牵手下场后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有判断能力,在台上你没听出来,这能怨我吗?我要当场说的话,会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哇孟非好犀利啊;另一种是:孟非你要不要这么刻薄。我的方式是,在台上保存他的颜面,但后面的话我是一定要说的,不仅说给女嘉宾,而且我们现场是扩音的,他本人也听得到。”
自我隔离
现场所有人都跟他打了保票,主持人终于开始期待:“那把其他人快点过了,把时间都给美女!”
与之类似的,此前《非诚勿扰》有一位女嘉宾,要求男生每天给她洗脚。“一秒钟把我惹火”,孟非回忆,“这不是撒娇,是作死。”于是她整场节目举断手,孟非也没再给她发言机会,下场之后还让制片人警告她,如果下次再不礼貌,就不必出现在这里了。
可以想见他在社交场合的表现。曾经在采访时他说过最怕参加颁奖典礼,那么多名人,谁跟谁都熟、都有交情、都能聊上半天,就他“像一个走错房间的人”,自个儿坐着,“假装拿出手机有很多事要忙”。
媒体以“发飙”形容孟非当时的反应:“你说我不上进,那我告诉你,我每天都在努力,为了我的目标奋斗,你为什么又不相信我了呢?你要一个男人给你一套房子,这个东西马上就能放在那儿,房产证马上就能给你看,这是个房子。而我告诉你,我在奋斗、在努力,这个东西是看不到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是那种清高、孤傲的人,我就是个饮食男女,要挣钱,要养家,所有人的弱点我都有,懦弱、胆怯、卑微,我都有。我能做到的只是,不作恶、不附和、不为伍。“
这可以理解,有时候他会被听起来稀松平常的一句话炸到,因为,其中有他的过敏源。早年间《非诚勿扰》曾有女嘉宾谈论“安全感”,认为男性“要把人生规划真真正正做出来,告诉她你在做什么”。孟非听到了个中指涉,做了一个假设:双方是恋人,自己如果在20多岁时告诉对方自己的人生规划是成为最优秀的主持人,会为此一直努力,女嘉宾会作何反应?“我会转身就走。”
在孟非看来,只要双方都能接受“先谈条件”,相亲这种形式就“没毛病”:“先看年龄,再看收入,再看学历……全比完了,ok,就可以开始了。有那么多路通往婚姻,这就是其中一条,我们不排斥。”
“管它有用没用。”孟非继续傲娇,“真不要觉得自己每句话都对别人跟《论语》一样,能改变人生,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不过我也不追求对当事人一定有什么作用,审片觉得有用就行,节目能够看下去就行。”
“所以我生活里特别不想接触这样的人。我宁愿寡淡、宁愿无聊,也不愿意接触一点点冲突。”
孟非没有否认:“这就是一个到这个岁数的中年男人,还保持着对生活的没有泯灭的热情。”
这名嘉宾最后没有牵手成功。孟非能看到,实质的问题在于他和年龄并不相称的不自信,“非常慌乱,满脸是汗,对自己缺少清晰的考虑”。但他在台上没有说,“说这个不厚道”。他只是在整体的不自信中,选择了一个“与假想敌作战”的切入点:“并不是说他的想法正确或错误,只是我觉得,这个话题有更大的讨论价值与空间。”
我们带着好奇找到了那一期节目,但就我们所见,孟非的全部功能,看起来只在点名女嘉宾发言。反而是黄磊和黄澜对这位男士有所评议。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找宣传核实,是不是搜错了嘉宾。
哪怕大众看来是一个“江苏卫视给人介绍对象的”,但孟非的舞台表现,更接近于所谓人生导师,他所有的言论主题归纳起来,基本是:一个人如何更公允持平地对待自己,以及,更宽容善良地对待多样化的不同个体。
在台下,他表现得比台上还要激烈:“这是不会说话吗?这是人设崩塌!”他承认:“最后说的那句话点燃了我(的情绪)。”
所以,主持了9年的《非诚勿扰》,“服务了六七千名嘉宾”,孟非没有与任何人建立私交。“有离开舞台之后加了微信的,但保留一段时间,我就礼节性地删掉了。”
腾讯娱乐专稿 (文/叶弥衫 责编/露冷)
“我不喜欢。”他终于鲜明拿出了自己的观点,“我是那种特别怂、特别不喜欢冲突的人,我不愿意把时间、精力放在协调人际关系上。”
在台上,孟非不带缓冲、声色俱厉:“你当场把我拒绝,ok,没毛病。我有告白的权力,你有拒绝的权力。但你怎么拒绝?’其实我就是想当儿子’,这几乎近似于一种羞辱式的拒绝。’下去从朋友做起’,怎么理解这句话?哪怕说我们做普通朋友吧,不会说话你也找个台阶下。”
即便如此,他还是认为这是基于当时的现场气氛,作出的“主持人的常态处理”。我们相信这一点,但我们也相信,这里面的关怀与痛点,态度与意见,是他自己的。
又有一次采访在录制结束后,一边聊他一边自己卸妆。卸妆也分为两步:抽一张湿巾,从脸到头抹一气——作为一个光头,他上粉底的区域包含了脑袋;再抽一张,再抹一遍。我们向他科普了卸妆湿巾的存在,他转头跟化妆师强调:“下次你们也给我搞点好东西用啊!”
“你喜欢吗?”我们继续追问。
“可能时间长了之后,就会厌倦在工作之外的渠道的表达。你会越来越不想发言。”他对我们说。
一次上场前5分钟,导演来对台本,大致介绍了各个嘉宾情况,强调了某位嘉宾是个大美女。“你说的美女?我不信。”孟非说。
但有趣的是,从台上的表现来看,父母们的引为至交,更像是单方面宣称。如果他们的发言里存在“可探讨性”,那么孟非一样会表明自己的不认同——只是较之对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更加委婉与审慎。
这可能是,在“不可说”与“没有用”的前提下,孟非依然还在表达的原因。哪怕是因为职责所系,那也是,和他的内心律令相重合的,职责所系。
对平等、尊重的格外强调,对恶意、欺骗的难以容忍,都来自于他的过敏体质。虽然有过没考上大学、当了一阵印刷工人的底层经验,但我们感觉,相比现实经历,影响他更多是心理感受。比如对着我们,他又讲了一遍桌布的故事:有次下班和女孩吃饭,孟非用了煤油、汽油、洗衣粉全套流程刷了手,但衬着雪白的桌布,他发现自以为洗干净的手,仍能看出油墨留下的印记,“觉得配不上桌布,悄悄把手放到了桌下”。“那时候起对气味开始特别敏感。”他友好地补充了一个细节。
“我其实非常想说一段话,我觉得美貌和财富,都是一个人能拥有的稀缺资源,美貌不是罪过,财富也不是罪过——如果你的钱来得干净。但我不愿意看到一个人因为自己具有资源就给别人压迫,你有多嚣张取决于你多有钱、多好看?”
在删人这个问题上,他觉得自己有强迫症,“每两个星期、一个月,我一定会删掉几个人。很多人问我得罪你了吗?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你不觉得主持人应该具备这种功能吗?”他反问。
“一般这样的女孩,不太容易被男生喜欢,但一旦喜欢,就喜欢得死去活来。”孟非顾左右言其他。
“我认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服从多数人,尊重少数人,宽容个别人。”孟非对我们说。
“我们导演组可喜欢她了。”孟非总结这类永远能给节目带来惊喜和高潮的、可遇不可求的嘉宾。
在我们看来,这个化妆间实在形同虚设。见到孟非的时候,他总窝在沙发里,从没出现在化妆镜前。有一次一边聊他一边化妆。我们惊讶地发现,一个主持人妆其实只有两步:上粉底、夹睫毛。原本一步就够了,直到有一天他和化妆师抱怨眼镜片总是不干净。化妆师告诉他,这是因为睫毛太长了。“我说那你给我剪了吧,她说,你有病啊,夹起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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